如果消息是真的，胡歌还能回来吗？

前段时间有消息称，《琅琊榜3》宣布开拍，在片方发布的海报上，艺人阵容一栏仅有“待定”二字。

这一次，胡歌还会回来吗？

很多人都在等他的回答。

没有一个人能平静地看完胡歌的故事，包括他自己。

在发生那场足以撕裂他全部人生的意外之后，他曾一度被迫面对很多事情，其中有外界给予的“光环”，也有他内心始终无法绕过的无助和悲伤。

有很长一段时间，胡歌是痛苦的。

名利场中的喧闹和他心中期盼的平和形成了巨大的落差，很多时候他也想逃。

实际上，胡歌也真的“逃跑”过，但让人欣喜的是，他最终都会选择“回来”。

对于他来说，那不是“重复惯性”的过程，而是将自己打碎并重建的，“求不来的蜕变”。

如今，胡歌已不惧怕谈论起15年前的那场意外了。

留在脸上的伤痕成为了生命中的一部分，面对这条清晰可见的“分界线”，他说：

“左边脸是过去，右边脸是现在，合起来便是全部的我。”

01

胡歌生命中第一次朝“反方向”奔跑，是在他高考的那一年。

当时他先是以专业课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的导演系，而后又以面试第三名的成绩被上海戏剧学院表演系录取。

双份喜悦摆在眼前，胡歌却没有想象中的高兴。

在参加艺考之前，胡歌本没有做演员的心思。儿时他喜欢幻想，每晚睡觉前都会在脑海中编撰各种各样的故事。虽然剧情天马行空，但有一件事从不改变，那便是：

作为所有故事的主角，胡歌，总是无所不能。

所有男孩都有英雄情结，胡歌也不例外，于是他渐渐有了当导演的想法，如此便可将梦境变为剧本中的“现实”。

高考结束后，实现梦想的机会近在咫尺，他却在此时做出了出人意料的决定——放弃中戏导演系，去上海戏剧学院学习表演。

胡歌出生在上海，家境一般，母亲身体不好，常年“半退休”在家中。小学毕业之前，他一直是小荧星艺术团的一员。

凭借着帅气的外表和天赋，他上中学时便是当地有名的“广告王子”。

而这也成了胡歌选择留在家乡念戏剧学院的理由之一：可以利用本地的资源，接一些广告挣钱，赚取一些学费和生活费。

当两份录取通知书摆在眼前，18岁的胡歌思考再三，最终选择迈进上戏表演系的大门。

现实向左，理想向右，舍与得之间，胡歌挥手与最初的梦想告别，而后又收获了另一番天地。

胡歌时常感慨自己是极为幸运的人。

因为无论是签约影视公司，还是日后出演李逍遥一角，这一切都好像是歪打正着。

胡歌能够顺利签约唐人影视公司，多亏了一位朋友的帮助。

当时，那位朋友正在负责一部影视作品的配音工作，而投资方则是已经制作出《绝代双骄》和《天地传说之鱼美人》的，在圈内极为风光的唐人影视。

去上海出差时，朋友突然想起了正在当地念书的胡歌。想着机会难得，他便替胡歌争取了一个面见导演的机会。

接到朋友邀约时，胡歌对这场面谈半信半疑。签约唐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，何况自己还只是一名大二的学生。他不相信天上掉下的馅饼会落在自己的脑袋上，可出于礼貌还是选择赴约。

那天，胡歌只和导演闲谈了几句，便急匆匆赶回了学校。

他以为此事已告一段落，不想那位导演却再次找到了他，并告知唐人影视已有了和他签约的打算。

惊喜从天而降，胡歌就这样成为了一名专业演员，并在签约唐人后不久，便当上了电视剧《蒲公英》的男主角。

后来，唐人影视又有了让胡歌出演古装剧的想法。

为此公司前后找来诸多造型设计团队，试图为其量身打造古装造型，“戴头套、贴辫子、盘头发，很多方式都试过了，但看起来都很奇怪”。

失败的次数多了，极为无奈的公司干脆把胡歌放进了“古装戏黑名单”里。

2004年前后，还在上戏念书的胡歌，听说公司正在筹备拍摄一部古装仙侠剧。为了凑热闹，他参加了开机仪式，并预备客串演出一个“妖精”的角色，“就是觉得挺好玩的”。

在剧组试装时，胡歌与另一位饰演蜘蛛精的女演员共用一张化妆台。出于好奇，对方一直通过镜子观察着胡歌的新造型。在一切工作即将收尾时，女演员忽然对着他开口问道：

“你演的是李逍遥吗？”

这之后很久，胡歌才知道这位女演员是《爱情公寓》中唐悠悠的扮演者邓家佳。

旁观者一句无心插柳的疑问，成了剧组重新考虑《仙剑奇侠传》男主角的理由。

此后经过多番讨论和试装，胡歌终于摆脱“古装戏黑名单”，并成功饰演了李逍遥一角。

彼时，他22岁，和他搭档的女演员，便是17岁的刘亦菲。

一切都比想象中的顺利。 从电视剧开播到走红，李逍遥出了名，胡歌也顺理成章地从“新人演员”一跃成为了“内地第一小生”。 这一年，胡歌还在上戏念书，涉世未深，却已被推着走向了娱乐圈名利场最中间的位置。

02

回忆起那段年少成名的日子，胡歌以“空中楼阁”形容当时的心境。很多事情漂浮着，就连自己都是膨胀的。 

只是相比如今的清醒，彼时身处其中的胡歌，更多感知到的是迷茫与忙碌。 

《仙剑》大火之后，胡歌接到了许多演戏之外的工作。代言、综艺、访谈，各类工作塞满了他的时间，最忙碌时他需要连续工作36个小时。 

在极度疲惫的时间里，胡歌很想停下来。他渴望睡眠，希望休假，如果可以他还想静下心来规划一下未来的人生。 

他想过很多种“停下”的方式，唯独没有想到命运给予的、那场极为惨烈与惨痛的生死考验，让他被迫停下来。

人，如果习惯了某种惯性，除非外力介入，是很难主动停下来的。

2006年8月29日，胡歌在从剧组返回上海的途中，遭遇了严重车祸，意外致使其面部、颈部及其他多处受伤。 

在等待救护车到来的时间，胡歌是清醒的。他看见了四散在周围的车窗玻璃碎片，也清晰记得血液滑过脸颊的温度。右眼视线全部被大片的黑色代替，他甚至可以感觉到脖颈上的伤口很严重。 

正在经历的一切都太过惨烈，胡歌不得不去思考一些极为残忍的事情，比如失明和死亡。

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时，胡歌已大量失血。他努力保持着清醒，可思绪还是飘向了虚无缥缈的远方： 

脸上如果留下疤痕怎么办？那以后就只能转行去幕后工作了。

右眼会失明吗？那可以去做特型演员，就像加勒比海盗那样。

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做演员了，还可以去做些什么呢？摄影、旅行，或者当名导演？…… 

在无限接近绝望的时刻，相比痛苦，胡歌更多想到的是“以后”。

这也许是他唯一能打败恐惧的方式。

被送往医院后，胡歌先是经历了长达6.5小时的手术治疗，而后又在4天内，进行了2次全麻手术。

他的上半身被缝合超过100针，其中绝大多数伤口都集中在右脸和颈部，后来医生告诉胡歌，有一道伤口距离他的动脉仅有1毫米。 

术后很长一段时间，胡歌的整张右脸都是麻木的，右眼看什么都是模糊的。不好的念头不断涌上心头，直到医生明确地告诉他：“你的右眼球还在，你是我见过最幸运的病人之一”。 

眼睛和生命。

彼时胡歌最看重的两样东西，它们都被保住了。他自认已经很知足了，可当助理张冕的死讯传来时，他还是感受到了心如死灰的绝望。

在医院接受治疗时，胡歌撰写了一本自传。多年后，他将这本书的销售所得全部捐出，并以“张冕”的名义捐助了多所希望小学。

他承认自己永远放下友人离去的遗憾：

“车祸撞碎了我的躯壳，也撞碎了我的生活，代价太大了。” 

死里逃生之后，前方等待胡歌的，是漫长的康复治疗。

因为伤口集中在脸上，他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被允许照镜子。周围人小心翼翼地向他隐瞒伤情，可他愈发好奇面部的真实情况。 

在可以下床走动后，他以解手为由走进了卫生间，并在那里看见了真相： 

长长的伤痕和针脚，挂在他还没有消肿的右脸上。因为不能洗头、洗澡，他的发型凌乱不堪，细看还能看到车祸留下的玻璃残渣。

 镜中的胡歌很狼狈，而面对这一切，镜外的胡歌倒显得很乐观： “我已经帅了24年了，也够了。”

电视剧《琅琊榜》中有这样一句台词：“世上本没有自由自在的人，只要一个人有感情，有欲望，他就永远不可能是自由自在的。” 

以胡歌的视角去看待这句话，伤后刚刚复出的日子便是“不自由”的。

在医院等待病愈时，胡歌无数次被问起对于未来的打算。那时他心中的回答是做一名行者，或者出家从此皈依佛门。 

他依旧喜欢幻想，只是不同于儿时会给自己编排“热血英雄”的形象，如今的他更渴望安静与平和。 

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
胡歌曾提起两个“很残酷的场景”。 

一个是在出演无厘头喜剧话剧时，得到母亲重病入院抢救的消息；另一个，则是在他为住院的奶奶忙前忙后时，医院走廊的电视机里正播放着他在综艺节目中又蹦又跳的画面。 

作为一名公众人物，这些都是胡歌别无选择的事情。而这种无奈，也在他病愈后被屡次放大。 

在辗转上海、香港、韩国等地进行了10个月的康复治疗后，胡歌在2007年6月22日正式宣布复出。 

公司为他举行了公开的复出仪式，典礼之上，他的局促与不安显而易见。 

也就是从这一刻起，胡歌不得不活在别人的期待里。

这一年，他25岁。 

在宣布复出后不久，胡歌便走进了电视剧《射雕英雄传》的拍摄现场。此前为了等待男主角归来，剧组已停工近一年。 

与久违的剧组重逢，他没有预想中的激动和兴奋，取而代之的是忐忑与紧张。长时间近乎与世隔绝的治疗，让他对外界产生了莫名的恐惧，他甚至反感面对镜头。 

那时他说：“就我自己而言，我接下来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，那就是把《射雕》拍完。” 

但现实是，他所做的远比想象中的还要多。 

为了给公众一个所谓的交代，胡歌在复出后参与了诸多访谈类节目，而其中谈论的话题，无一例外全部围绕着那场意外。 

回忆并不美好，胡歌却不得不反复回忆。每当在这个时刻，他都会下意识地低下头，而后用极为无奈的语气说： 

“（复出后的）压力巨大，很多人都在等我。”

他注定无法自由，因为太多期盼需要他去回应，太多疑问需要他去解答，“我把很多事情看得太重了，我很怕辜负别人的期待”。

当前方的每一步都与“期待”相关，所谓鼓励便成了枷锁，如何面对外面的世界成了一大难题。 

当肉体上的伤痛逐渐远去，九死一生的代价，是长久的心灵阵痛。从前的自信与骄傲仿佛都随着意外发生的夜晚远去了，胡歌坦言：

“我的性格可能也不是很适合当艺人。”

03

胡歌被困在迷雾里。 

那种感觉就像，他拼命地想燃烧心中的火，可路过的人只看到了烟。 

如何才能走出困境？他思考与挣扎了很久。 

胡歌隐约察觉到一些事情变得复杂起来。 

比如，无论是在片场拍戏还是参加商业活动，如何利用造型和分配、应用光源掩盖胡歌面部的疤痕，成了工作人员最在意的事情。 

看着片场所有人为打造一个“完美胡歌”忙前忙后，胡歌心中总有莫名的愧疚和不安。

那时候，他明明站在聚光灯下，却无法感受到光的亮度和温度。 

很多次他问自己：“作为一名演员，你有什么好遮掩的？”

在无法得知问题答案的时间里，胡歌只能按照惯性生活。 

伤病复出后，他接拍了诸多古装偶像剧，其中也包括了《仙剑奇侠传三》，因为对于彼时的他来说，“复刻李逍遥”是最保险的生存方式。 

在那些影视作品中，胡歌的角色都不相同，可妆容发型却高度相似。额前的头发遮住了他半张右脸，公司甚至将“戏中造型必须有刘海”写进合同里。

某次胡歌到剧组为一个“将军”的角色试装，造型师按照此前的经验，为他设计了一个有刘海的发型。 他看着镜中的自己，熟悉又陌生。 

熟悉的，是似曾相识的造型；陌生的，是怯懦而又沮丧的自己。 

“这样是没有办法当将军的。”胡歌主动拨通了经纪人的电话，他第一次对自己在剧中的装扮提出了质疑，那天他说：“不要刘海了，把头发都梳上去吧。”

是时候和李逍遥告别了。 “我已经经历过那段完全赤裸的状态了，我接受它了。”

那天之后，胡歌开始努力挣脱“偶像派”的标签。 

那两年，他主动退出荧幕登上话剧舞台，抱着一切归零的心态，与前辈演员同台演出，“像学生一般不断讨教，不断学习”。 

这期间也有很多导演找到他，只是面对剧本，他有意回避了李逍遥类的角色，甚至刻意地拒绝了古装剧的邀约。
直到《琅琊榜》找上他。

出演梅长苏时，胡歌32岁，距离他成为“李逍遥”的夏天，刚好过去了10年。 

“逍遥之后，梅郎可待”，一切都好似命中注定。

风起时，昨日少年，已可搅弄云海。

当越来越多有关《琅琊榜》的讨论成为网络热议话题，胡歌便知道，沸腾的时光回来了。 

2016年，演员胡歌大丰收。

凭借着《琅琊榜》《伪装者》两部“爆款”电视剧，他成为了各大颁奖典礼的常客，舆论时刻紧盯，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记录着、评价着。

和《仙剑》大火之后的日子如出一辙，胡歌再次站在了名利场的中间位置，他依旧茫然。 

那是一段极为紧绷的日子。

很多莫名其妙的表扬和邀约找上了胡歌，面对这些，他时常感到手足无措。 

胡歌自觉不是一个会应酬的人，可为了不让他人难堪，他仍会硬着头皮去寒暄。紧张的日子过了快一年，胡歌又有了李逍遥时期的疲惫。他再次自问自答： 

命运让我在那场浩劫中死里逃生，只是为了“让胡歌再火一次”吗？好像不是吧。 

“名与利，这些都不是我活下来的意义。” 经历过生死的人，往往更能懂得“放下”的意义，于是胡歌离开了。

在自己34岁那年，胡歌对外宣布自己即将“休假”。 

此后近1年的时间里，他剃了光头、蓄起胡子，只身一人跑到国外念书。在学校时，他自己洗衣、做饭、上课，他在考验自己的生活自理能力，也想试试不做“明星”的滋味。 

事实证明，这个实验并不成功。 

胡歌留学的消息传开后，“寻找胡歌”成了当地华人的业余活动。“就像动物园里的动物跑到了大街上，所有人都在找我”，日子彻底乱套了。 

麻烦频繁出现，胡歌逐渐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办法独立生存。

他不会做饭，不懂社交，他甚至无法说服自己放下“偶像包袱”，像其他留学生一样坦然地走在路上。 “我根本放不下原来以为能放下的东西。”

胡歌承认，他高估了自己，是时候回去了。

04

结束了短暂的“归隐”，胡歌再次回到大众视野。在某次访谈时，记者问他对于未来的打算是什么，他回答： 

“我现在看不到，因为前方的光太强了。” 

留学计划失败后，胡歌打算直视心中的欲望。他不再回避“二次走红”后带来的烦恼和困局，他开始自省与修正。 

胡歌选择了一种极为特别的方式前进，那便是“停下”。 置身水中的人是看不见水在流动的，唯有跳出、站到高处，才能看见水流向何方。

他没有对所谓的“流量”乘胜追击，相反的，他选择静下心来等待，渴求遇见一部可以“将自己全部交出去的”作品。

他试探着走进了电影领域，《攀登者》《南方车站的聚会》《繁花》……他不断尝试扮演极具颠覆性的角色，鲁莽的、阴郁的、疯狂的，甚至是暴戾的，他一次次与电视剧中的自己告别，拼命在全新的领域开疆扩土。

在这个过程中，胡歌也曾多次产生自我怀疑，可每当这样的念头闪过时，他都会告诉自己：

“上天赋予每个生命个体的时间非常有限，若我们不为自己的命运疾走，生命的痕迹就显得太短浅了。”

胡歌知道，自己总要迈出这一步的。

《南方车站的聚会》上映后，胡歌听到了很多声音。不同于此前一致的肯定，他也听到了一些类似“胡歌转战大荧幕是否成功”的讨论和质疑。 

对此，胡歌早有预料，其实在拍摄电影前他就问过自己：如果这次尝试失败了，还输得起吗？

彼时他心底的回答是：哪怕输了也值得。

胡歌相信人生来便带着剧本，所以已发生的事无论是喜剧或悲剧，都有其必须存在的理由。 

“登山的过程，不就是要先下去，才能登上另一座更高的山峰吗？”

如此想来，便也不存在“低谷”与“巅峰”了。

今年9月20日，胡歌39岁。

生日当天，如今已经很少在社交平台上吐露心声的他，写下了“花好月圆，成功奔四”为自己庆生。 文字之下，胡歌附上了少年时代与如今的对比照，时光一去不复返，容颜已改旧模样。
很多事情都变了，不变的是，他们都笑得很开心。

最近这几年，胡歌变得很安静。

电影、公益、旅行、摄影、配音……人们不断在新的领域看见他，却很少听见他说什么。

他不再拍偶像剧了，也很少以古装扮相露面了，他甚至很久没有跨进过电视剧领域了。

他一直在和别人记忆中的李逍遥告别，也一直在和以惯性生活的胡歌告别。

“人生的路还很长，错了就是错了，但别趴下。”

胡歌一直在路上。

前段时间，《琅琊榜3》宣布开拍，在片方发布的海报上，艺人阵容一栏仅有“待定”二字。

这一次，胡歌还会回来吗？

鲜衣怒马李逍遥，昨夕绝尘去；
一叶扁舟梅长苏，何日君再来……

部分参考资料：  

1、《鲁豫有约》胡歌专访（2007、2016）

2、《金星秀》胡歌专访

3、《非常道》胡歌专访

4、《今夜有戏》胡歌专访

5、《朗读者》胡歌片段

6、《南方车站的聚会》《攀登者》《猎场》等影视作品宣传采访

图片来源：胡歌微博、节目及影视作品截图、网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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