摔碎了的天空之境化作漫山云梯，梯田如何改变着中国？

8亿亩梯田——中国最美的山岭雕刻，请查收！

你也许无法想象，在中国约20亿亩的总耕地面积中，居然超过1/4都是梯田。

中国不仅是全球梯田面积最大的国家，还是全球梯田类型最多、分布区域最广的国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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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梯田的踪影遍布全球，但中国千百年来的农耕智慧，把梯田发挥到了极致。

著名的广西龙脊梯田，层级最多达1100余级，最大垂直落差860余米。从远处眺望，密密麻麻的曲线令人震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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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还不是最震撼的。

位于云南的哈尼梯田，总面积更是夸张到超过100万亩，层级从上到下多达3000余级，最大垂直落差2000余米。

如果游客想从山脚的梯田走到最高处的梯田，几乎相当于攀爬一次华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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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的祖先为什么要建设如此壮观的梯田？其中隐藏着怎样的生存智慧？

在星球研究所看来，这些梯田既是绵延起伏的风景，是重塑山地的艺术，更是山地之中无数族群奋斗上千年的史册，是改变族群命运的层层阶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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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1 诞生

早在西周时期，随着平原上人口增加，一部分人便开始开垦丘陵坡地。

在都城镐（hào）京（今西安）周边，人们清除坡地上原有的植被，种植果树和作物。《诗经·正月》唱道：「瞻彼阪（bǎn）田，有菀（wǎn）其特」，即「看山坡的田地里，禾苗长得多茂盛」。

不过，这时的坡地种植更多的是顺坡就势，并没有形成一层层上下分割明显的台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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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汉代，随着牛耕和铁器的普及，人们拥有了可以改造山地丘陵的更大力量。

在黄土高原的南部山区以及四川盆地的坡地上，人们用农具修建出田埂沟渠，逐渐形成了台阶状的田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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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不断地改造山地的过程中，原始的梯田便诞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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梯田的演变过程示意，制图@王申雯/星球研究所

不过，北方及四川盆地平地相对较多，此时梯田的开发并不突出。但随着此后中原地区不断的王朝更迭、战乱频仍，北方汉族被迫大量向南方迁徙，梯田逐渐开始在山地众多的南方大展身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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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南方降水更多，梯田的建设反而比北方拥有更大的优势，山地间丰沛的地下水、随处流淌的山溪为梯田提供了充足的水源，而当水源灌满梯田，又与需水量极大的水稻相遇，形成「梯田-水稻」的绝佳搭档，并逐渐成为南方最主要的农业模式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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梯田引水灌溉过程示意，制图@王申雯&陈随/星球研究所

在黄山山脉、天目山等山地纵横的古徽州地区，移民们开垦出婺源江岭梯田、篁岭梯田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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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还在这里实施水稻-油菜轮作以提升土地利用率，获取油料资源。

每年秋季水稻收获后便开始种植油菜，到了次年三四月份，油菜花开，大地金黄，再加上粉墙黛瓦，峰峦峻峭之间薄雾绵绵，如同世外桃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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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以山多著称的福建，自古就有「八山一水一分田」的说法。

自唐朝中期起，大量北方移民在福建尤溪县境内开荒筑田，逐渐在重峦叠嶂之中开垦出气势磅礴的登天之梯，尤溪联合梯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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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江西南部，由于易于耕作的平原地区已经被更早到达的移民所占据，晚到的客家人只能在山地之上开垦梯田。

其中位于赣州市崇义县的上堡梯田，面积超过2万亩，最高海拔可达1200米，为面积最大的客家梯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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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空中俯瞰，或顺山势逐级下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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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蜿蜒盘旋，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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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在江西的其他地方，以及福建、广东等地，客家人的梯田同样遍布。例如福建永定梯田、江西西向梯田、江西遂川梯田、广东坪山梯田、广东五山梯田、广东清溪梯田等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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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地方经济相对富庶，除种植传统的粮食作物外，茶树、桑树、桃树等经济作物同样成为梯田的主角，形成茶园梯田、桑园梯田、果树梯田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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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明清时期，中国古代人口达到顶峰，苛捐杂税、土地兼并，大量农民被逼上了更加人迹罕至的山区并因居住在简陋的茅棚之中，而被称为棚民。

在位于秦巴山区的陕西汉阴县，棚民及其后代开垦出了凤堰古梯田。

（陕西汉阴凤堰古梯田，图片来源@视觉中国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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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里地处中国自然地理的南北分界线，除了水田，还大量种植小麦、玉米、番薯等旱地作物，形成水旱间作、南北兼顾的特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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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多梯田的开发也对山地中的土著部落产生了影响。

畲（shē）族的先祖居住在浙闽山区，本意即为通过放火烧荒获得耕地，而随着梯田技术的传播，畲田逐渐被梯田替代。

在浙江南部的云和县，由畲族与汉族共同开垦的云和梯田，在山谷中蜿蜒迂回、连绵不断，多达700多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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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历经1200多年的时光，也依旧是盛产稻谷的良田，是云雾之上壮丽的人类风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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至此，梯田从北方起源并扩散至南方山地，而随着大量人口向西南地区拓展，古代梯田开发的巅峰

才真正到来。

它将在面积、层级、坡度等诸多方面全面胜出，形成无人能及的梯田王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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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 壮大

在广义的西南地区，山地更多，且更加高大，生活在此的民族也更加多样。面对人多地少的生存压力，梯田被发挥到极致。

作为中国第二、三级阶梯分界线的雪峰山脉，在湖南新化县绵延。这里山势陡峭，苗、瑶、侗、汉等族居民在此修筑紫鹊界梯田，其坡度高达25°-40°，最大则超过50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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历经千年之后，梯田总面积多达8万亩，相当于7千多个标准足球场，山地间梯田遍布、云海蒸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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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，在贵州从江县月亮山腹地，侗族、苗族和壮族聚居于此，共同修筑了壮观的加榜梯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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梯田中，农民们放养鱼、鸭，稻田为鱼、鸭供觅食场所，鱼、鸭捕食昆虫减少水稻病虫害，鱼粪鸭粪又促进水稻生长，从而构成了一个高效的「稻鱼鸭共生系统」。

为此，当地人有意加高田埂，从而提高稻田蓄水量、载鱼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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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广西桂林龙胜县，壮族、瑶族共同开拓出最多层级达1100多级的龙脊梯田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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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在崇山峻岭之中依靠血肉之躯，养育了一代代的子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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层层叠叠的梯田，如潮水般在群山间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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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最壮观的则莫过于位于云南元阳、绿春、红河、金平等县的——哈尼梯田。

两千多年前，西北氐羌族群的一部分开始了漫长地向南迁徙。他们最终到达云南哀牢山南段，形成了如今的哈尼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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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尼族迁徙路线示意，制图@郑艺/星球研究所

在这里，虽然终结了千年的漂泊，但在与其他的民族竞争中，哈尼族不得不离开平地，走向了大山深处。

正如他们的吟唱：我们哈尼人，经历了数不尽的灾难，平平的坝子虽然好，天灾人祸太多我们不能在。（哈尼族歌谣，转引自《红河哈尼梯田形成史调查和推测》）

于是在神灵的指引下：从老鼠那里学会了种植，从...大猪那里学会了翻地，从...水牛那里学会了开田，从此哈尼人再也离不开梯田和水。（哈尼族歌谣，转引自《云南红河哈尼稻作梯田系统》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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哈尼梯田系统一般由四个部分组成，即「森林-村寨-梯田-水系」四素同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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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这个系统的最高处是哀牢山茂密的森林。

森林吸纳降水，形成溪泉，并向下流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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森林之下，海拔800-1500米之间，哈尼族在此建立村寨，并通过挖沟修渠引水入村以满足人畜所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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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下，溪水裹挟着森林与村寨中的营养物质，进入村寨下方的梯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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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保证大小不一的梯田得到相对均衡的供水，当地人还在水沟中设置木桩，木桩上刻出大小不同的槽口，从而实现水量合理分配，是为木刻分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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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往下，溪水经过层层梯田，最终在山谷底部汇入江河之中，炎热的河谷又将河水蒸发到空中，再次汇集到高山森林，重新形成雾水，终而复始地进行循环。

在容易出现干旱的云南，「森林-村寨-梯田-水系」四素同构的体系，却可以让哈尼梯田保持持续不断的水源供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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凭借这样的智慧，哈尼族建造出了总面积高达100万亩的梯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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梯田层级可以达3000多级，垂直落差2000多米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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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均坡度约20°，最大可达约60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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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从高处俯瞰，一望无际、层层叠叠的梯田如同排山倒海地袭来，几乎撑满你的眼眶。

如流动的乐谱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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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多彩的画盘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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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变幻的宝镜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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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你不得不感叹，这是何等的雄伟秀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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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梯田中的稻谷除了食用外，稻谷的秸秆还会被用来搭建独具特色的「蘑菇房」，因状如蘑菇而得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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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，古人在西南山地创造了梯田奇迹。

而在新的时期，梯田将不止于是山地族群的生存寄托，更成为了改善生态环境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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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 新的使命

在新中国成立之后，如何治理黄土高原水土流失成为一项亟待解决的任务。

梯田，这一起源于北方，壮大于南方的耕地形式，开始重新在北方大规模扩展开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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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20世纪60年代开始，我国开始在黄土高原大量修建梯田，甘肃庄浪梯田便是新一代梯田的典范。

庄浪县位于甘肃东部，全县90%以上的土地都为沟壑纵横的黄土山地，水土流失严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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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面对降雨，梯田比坡地可以有效减少水土流失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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坡地和台地降水对比，制图@王申雯/星球研究所

并增加有效光照面积，更加适宜作物的生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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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经过将近60年的努力，庄浪县94.5万亩坡地修成了平展的梯田，占全县山地面积的91.74%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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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加上配套修建水库、水窖、淤地坝等水利设施，以及覆盖地膜、修建日光温室、配套养猪场等方式，庄浪从一片贫瘠的土地蜕变成蔬菜和肉产品的供应基地，并成为第一个「中国梯田化模范县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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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庄浪，在黄河流域的很多地方，梯田都被用于水土流失的治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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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陕西铜川，当地人修建了宜君梯田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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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渭南的黄土高原上，当地人修建了蒲城梯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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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几十年的努力，再加上其他配套措施，黄土高原流域减少了约5万亿吨的泥沙流失。如果将这些泥沙堆成高1米、宽1米的沙堤，可绕地球赤道8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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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外，在河南林州，人们随山就势开垦出石板岩大垴（nǎo）梯田、西井山梯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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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河北阳原县，人们在山坡上开垦出旱作梯田，种植着当地特色作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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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伴随着时代发展，一些梯田也开始逐渐结束了历史使命。

梯田作为人类向大山索取的土地，适度的开发有利于人类的发展，过度的开发则会破坏环境。

为保护生态，按照2016年颁布的《“十三五”生态环境保护规划》，「在具备条件的25度以上坡耕地

实施退耕还林还草」，许多梯田开始由耕地还原为草地与林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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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梯田并不会完全退出历史的舞台，它依旧遍布中华大地。

上饶灵山梯田、建德胥岭梯田、云和梅源梯田、永嘉茗岙梯田、筠连高坎梯田、肇兴堂安梯田、甘洛普昌梯田、酉阳花田梯田、昔阳大寨梯田、崇礼塞北梯田、涉县旱作梯田、吕梁柳林梯田、临海黄坦梯田、仙居公盂梯田、旌德兴隆梯田、固始锁口梯田、十八盘登山梯田、朝阳八盘沟梯田、遂昌南尖岩梯田、上虞覆卮山梯田......每一处梯田都是历史的见证，是绝佳的风景。

它是「开荒南野际，守拙归园田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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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「招邀过邻里，款曲话桑麻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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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「白水明田外，碧峰出山后」，

（诗句出自王维《新晴野望》，下图为浙江台州仙居公盂梯田，摄影师@陈世丰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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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「晨兴理荒秽，带月荷锄归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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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「几处闲田，隔水动春锄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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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「一水护田将绿绕，两山排闼送青来」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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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是「田家几日闲，耕种从此起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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梯田，于无声处改变着中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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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为立体绿化的一部分，它让绿色驻留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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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让大地多彩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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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让故乡如诗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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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让丰收连年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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梯田里不仅有千百年来中国人的汗水，还有着人与大山之间的默契。

通过梯田，我们能读懂古人生存的往昔，也能看到今人改变的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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全文完，感谢阅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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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创作团队

撰文： 河边的卡西莫多

编辑：所长

图片： 潘晨霞

地图：郑艺

设计：王申雯

审校：张照 丁佳昕 陈志浩

头图摄影师：傅鼎

封面摄影师：韦革宁 万贲

专家审核

清华大学地球系统科学系 俞乐研究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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